第十三章 只是侥幸?

“哼,连医院的仪器都不会用,也敢跑来救人,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救人。”

马涛坐在一旁,冷冷地开口,言语中充满讥讽,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这里全是最先进的精密仪器,就是本院医生都不能熟练使用,更别说一个外人了。

他在等着夜不归丢脸,顺便将事故推给他,反正病人是回天乏术了,这起事故完全和自己无关。

李潇潇望了夜不归一眼,摇了摇头,她很清楚夜不归的医术,在中医里算是有点水平,但在西医面前,根本不入眼。

或许只是医院故意找来背锅的,可怜他却不知,她自然也懒得提醒。

他是自己的什么人?现在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夜医生,有把握吗?”唐耀年也有些忐忑。

心跳监护仪就快成一条直线了,从某种程度来说,王灿已经被判如死刑了。

唐耀年顶着压力让夜不归放手一试,不是相信夜不归,而是对白老的信赖。

“不会让人看了笑话。”夜不归目光扫了一圈,在扫到李潇潇时,顿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

女人最是绝情,果不其然。

在李潇潇的眼里,夜不归看到的只有冷漠与嘲笑。

夜不归动作麻利的取出银针,同时,从针袋中又取出几根针,分别插在王灿的心脉四周。

下针手法很凶险,看得唐耀年暗暗称奇,若差一分,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针扎完了,中医的手段耗尽了,几名医生都冷眼旁观,都想看一看,他凭什么将胸腔内的碎骨接好。

凭什么?凭的就是手法。

夜不归撸起袖子,两只手分别按在胸腔两侧,两只手不断地轻轻推动。

“他这是在干什么?按摩吗?”一名医生故意提高几分音调,摆明是想羞辱他。

“中医本来就是按摩,夜医生不会天真到给病人按按摩,胸腔内的碎骨就接好了吧。”

马涛冷言冷语的讥讽着,对中医不屑,对夜不归更不屑。

“浅薄无知!”夜不归头也不回,继续道:“按摩只是中医一种,你若以为那就是中医全部,那你真不配为炎黄子孙。”

马涛刚想反驳,却听唐耀年开口,“中医传承几千年,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一味贬低中医,就是在忘本。”

“行,我们浅薄无知,就看你这神医怎么救人。”马涛冷冷地开口,就站在一旁观看。

他可不相信,就凭着中医手法,能将胸腔内的碎骨接上?别说他不信,就是中医科的唐耀年都不信。

这种事,完全没听说过。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夜不归双手按在肋骨之间,不断地推拿,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在闹笑话。

待夜不归推完之后,整个人大汗淋漓,而此时,王灿的心跳监护仪已经彻底成了一条直线。

“你们看,病人已经没心跳了。”马涛指着心跳监护仪,冷冷道:“真是庸医误人,要是早点让我手术,说不定病人早就好了。”

“你不该逞能,一味的想表现自己,能力不够,只会害了自己。”

李潇潇同样以教训的口吻,冷漠地开口说道。

或许,她真当成,这是夜不归再想她证明自己,可惜,忽略了自己微末的本事。

看似是在为夜不归好,但这话语更伤人,分明是在说夜不归没有真本事却要强出头。

“夜医生,这……”唐耀年也有些慌了,脸色苍白。

心跳监护仪成一条直线,就意味着人死了。

他此时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听马涛的话,直接进行手术。

他才三十七岁,坐上中医科主任的位置,本该前途光明,但因为这起医疗事故,彻底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急救室里,所有医生都以一种戏谑的目光望着夜不归,倒想看看他还如何收场。

“以自己的眼界去判断别人,难道不是逞能?”

夜不归回头瞥了眼李潇潇,目光很平静,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他两,也确实是陌生人了。

“哼,死到临头还在装腔作势,通知家属,准备后事吧。”

马涛嘴角露出一抹戏谑,就要出去通知家属,一但家属知道,庸医害了自己亲人,那夜不归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时,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安之若素?

装逼,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是所有人在心里给夜不归的标签,李潇潇亦是如此想。

啪!

夜不归双手将朝着王腾肋下一拍,啵的一声,几根银针被迫出体外。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心跳监护仪上的那条平线竟然起了波浮,起伏越来越大,竟然如正常人一样了。

死而复生,奇迹,简直是医学奇迹。

“马医生,等一下。”李潇潇朝着向门外走去的马涛喊道。

“潇潇,你不用劝我,这种庸医只会害人,必须让他知道厉害。”

听到李潇潇喊自己,马涛以为是李潇潇想替夜不归求情,依旧是一副大义凛然,仿佛是在为民除害的模样。

“庸医确实只会害人,就是不知道,谁才是庸医,马医生,你最好还是先回头看一看吧。”夜不归冷冷地嗤笑一句。

马涛这才转过头来,瞪大了瞳孔,简直不敢相信,病人竟然有心跳了。

“这怎么可能。”马涛愣住了,他可是亲眼看到病人没了心跳了。

“你这是妖术,这不是医术!”

马涛继续叫嚷着,他绝不相信,有人能起死回生,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泱泱五千年的国医,竟然被你说成巫术。”夜不归将银针收入针袋,蔑笑了一声,道:“若是没有你口中的巫术,你老祖宗早几千年前就死了。”

“一次可以侥幸,不代表你次次都能有好运气,做人最好还是脚踏实地。”

望着冷漠从身旁走过的夜不归,李潇潇内心陡然一痛,这个曾最爱自己的男人,似乎越来越远了。

“是嘛!”夜不归顿下脚步,头也不回,只是笑了笑,道:“你当是运气,那就是运气吧。”

说罢,打开了急症室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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