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事处理
时钟啪嗒啪嗒,彰显着时间的流逝,蔓灵环视她狼藉的卧房,不情愿地**嘴角叫起跪地的男人。
“起来吧,”
李树铮抬头,双眸中带着一股倔强,大腿的愈合的伤口崩裂,一波波的痛楚刺激他的神经,却丝毫不影响他嘴角那抹邪魅地笑容。
“原谅我了?”
“你当我是圣母玛利亚?别做梦了,坐上来。”
李树铮勉强起身,移动到蔓灵身边坐下,痴情的双眸片刻不离地盯着少女无瑕的容颜。
蔓灵拿起她的丝巾,紧紧地缠绕在李树铮受伤的大腿上方,系紧之时,伤口突然涌出的大量的血,如一朵妖娆的牡丹花盛开于李树铮银灰色的西装裤上。蔓灵抬头,见李树铮不吭一声依旧微笑,不禁心下有些佩服,只是,丁点的好感很快被那些罪恶和憎恨掩埋。
“好些了么?”
“嗯,我强/奸了你,你为我疗伤?”
“不用强调你今夜的行为,这里,记得清清楚楚,”蔓灵指着自己心脏所在,恨恨的说,所有的罪恶都是因为表哥你开始的,我怎么会不记得。“把屋子收拾了,要整齐。”
李树铮挑挑眉,明了的点头,有些意外于她的表现;按照她往常的性子,一定会抽出床头柜第二个抽屉,冲他打一枪,然后说一些无能无耻下流废柴之类的话;他不得不承认,表妹对他的谩骂和轻蔑,激起他男性的征服欲,她愈是骂他愈有压其在身/下□的快/感。
他不正常,她的表妹更为不正常,所以,无所谓谁对不起谁。然而,她那声哭泣,彻底震撼了他,他忽然发觉表妹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罢了,如何经得起他的欺负?
李树铮将凌乱的屋子整理完后,额头开始渗出冷汗,疲倦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望着窗外渐渐大亮的天空,不知想什么。
“有打火机么?”
蔓灵见李树铮摇头,似乎很疲倦,下床径自走出房间,从陶父的书房里拿出打火机和钢制垃圾桶。蔓灵一把掀开丝被,扯掉染血的床单,点燃扔入桶中,屋内随即弥漫一股发丝烧焦的味道。蔓灵打开窗户通气,坐在窗边静静地等着燃烧物化为灰烬。
李树铮见此,勉强撤出笑容,“我们的第一次,不留个纪念?”
“无耻!”
燃尽后,蔓灵提着筒子进入卫生间,随即传来马桶抽水响声。钢桶被蔓灵洗净擦干,放回书房原有的位置。李树铮突然有些不满,除了当事人外,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与蔓灵之间的亲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堵住李树铮的胸口,忍不住讽刺。
“不愧是行政院长的千金,毁尸灭迹的功夫一流,”
“哼,别忘了行政院长的夫人是你的大姨,她的女儿是你的表妹,”
蔓灵恶狠狠地瞪着李树铮,明明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竟然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老子是一手遮天的大帅就可以随意欺负别人?
蔓灵记得,当初这事儿闹到三姨夫那里的时候,责斥虽有,两家竟有和亲之意,她不肯,愤怒之下拿枪射向李树铮胸口;子弹擦过心脏,人没死,不过她却与一直亲密热络三姨三姨夫间有了隔阂,父母看她的目光也有些异样。自此以后,所有人视她为怪物,唯恐避之不及。
她不明白: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当成加害者。终于她脆弱了,懂得什么是哭,什么是寂寞,然后他的出现让她万劫不复。
李树铮被蔓灵一句话,堵得心口更加难受,竟觉得有些失意。“蔓灵,其实我是可以娶你的。”
蔓灵挑挑眉,踱步至李树铮身前,手指轻轻划过李树铮的脸颊,胸膛,腹部,停留于大腿,狠狠地一按,随即传来李树铮呜咽地呻/吟声;她抬起沾满血渍的手掌,轻轻一舔。
“娶我?当然可以,不过要在你的梦里。”蔓灵瞟一眼挂钟,四点了,佣人们要回来了。“你该走了。”
李树铮耸耸肩,起身,一瘸一拐地踉跄下楼,离开陶公馆。陶蔓灵在窗边亲眼见证他背影消失,才松口气坐在沙发上。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不过是又一次失身,比起上次的惨烈,这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才17岁,重新开始,会有未来,也会有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出现。
约莫四点半的功夫,佣人们分批回来,清冷的陶公馆内外顿时有了人气儿。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露出管事儿娘吴嫂的身影,吴嫂见三小姐皱着眉头看自己,憨笑着点头,却不时地**鼻子,豆大的眼珠子骨碌乱转。似乎这里并不是小姐的闺房,而是一个捉奸现场。
“哎呦,三小姐,这屋子里怎么有股子淡淡地焦味儿?”
吴嫂,陶蔓灵母亲陶夫人的得意手下,可以说是管理家事应对突发事件比如捉奸之类的能手,做事儿懂得拿捏,知进退。准确的说,是陶夫人身边的一条奸滑的狗,看似忠诚,实则关键时刻反咬一口的人物。陶蔓灵曾把她当成亲姨娘供着,陶公馆里,吴嫂是除了五位主子外最高贵的人物,甚至可以随意左右主子们的想法。
“妈咪教你的规矩哪去了?”
吴嫂立马低头作认错状,余光偷瞄三小姐的神态,看不出喜怒。三小姐是她一手带大的,平日里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她的那些表哥表妹们,唯独对她尊敬三分,平日得了什么东西也会想着她;今儿是怎么了,她不过是和往常一样推门看看,难道三小姐看出自己的心思?吴嫂心下有些忐忑,回想宴会上三小姐离开,表少爷跟过去的经过;以她吃了几十年盐的经验,表少爷当时的情形是要对三小姐做点什么的,可是眼下这屋子为何如此干净。
陶蔓灵扯掉几根长发,点燃打火机,当着吴嫂的面儿上演火烧头发的戏码,“你说的是这个么?”
吴嫂见三小姐未深加责备她,知道自己多想了,三小姐性子怪异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遂十分放心的装成忧心地样子,跑到三小姐身边,劝慰。
“三小姐,有什么不顺心的打骂我们这些下人吧,您是金枝玉叶啊!再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这么做陶老爷和夫人该伤心了,您可是老爷夫人手中的宝啊!”
陶蔓灵勾着嘴角,看着吴嫂上演的悲情戏,目光扫过床铺,掀起的丝被后一抹嫣红映入眼帘,该死!她刚刚竟没注意,血已透过真丝床单,印在床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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