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血光映千里,剑芒破玄棱
血光冲天之际,易大师脸色大变。
那如同恐怖战车的塞恩,竟是蛮横冲撞直入人群。一时间,血肉纷飞,竟是不分敌我,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阻碍,全部都被塞恩手中的大斧撕碎,没有谁能够逃脱。恐怖的力量爆发出来,伴随着血色煞气将这大地都撕裂,沉闷的吼声如雷,震慑人心。
幽幽琴声再度响起,听到这个琴声,心中那被塞恩唤起的恐惧竟是在缓缓地消退,心神一阵空灵,仿佛是落入天上人间一般轻松,没有丝毫的压力。
琴声悠悠之中,艾欧尼亚的战士们举起手中的长剑武器,再一次冲了上来。人群将塞恩拦了下来,一时间,竟是无法冲破。
“塞恩,化作亡灵的战士,真是可悲的存在。”
易大师轻轻一叹,脸上带着一丝萧索的味道。
剑意纵横,忽而冲天而起。环绕着易大师,那凌厉的剑意化作无数道明亮的剑光四散开来,将大地都撕裂一道道深邃的沟壑,沟壑万道之中,易大师沉稳的脚步迈开,走向塞恩。
易大师所到之处,所有人都然不住让开,不敢靠近,无论是艾欧尼亚的战士或者是诺克萨斯的敌人。
那绿莹莹的剑已经归鞘,却是依旧有凌厉的剑意冲天而起。这一刻,易大师的身体就是剑,这剑,便是天底下唯一的存在一般,凌厉的剑意将疾风撕裂,卷起积尘飞雪,冻土千里,每一步迈出,便是有无数呼啸的剑光冲天而起。恐怖的剑意四散蔓延,化作狂风,冲天而起的剑意化作明亮的剑芒,将这天空的乌云都撕裂出一道缺口。
人群散开,塞恩疯狂的身影出现在易大师的面前。
似乎是感受到了易大师的威胁,塞恩那双被血腥与疯狂所充斥的双眼望向易大师,手中大斧忽然举了起来。狂风凝聚,化作肉眼可见的风刃不断盘旋凝聚而上,血色煞气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一声闷吼如雷鸣,巨大的斧头,掀起漫天血色,一斧似要裂地开天!
剑出鞘,破玄棱!
这一剑,便是穿天一剑,易大师身形飘忽,忽而消失在众人眼中,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已经来到了塞恩的斧下。
贴地的身形微微趴下,易大师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护目镜的背后,便是那凌厉的眼神。如剑一般的气势轰然掀开气浪,将冻土万里都掀起,无数冰块一样冻结的沙土被掀飞,如同暗器一般,靠近的人都不免被波及。
大地陡然沉落,沟壑万道之中,易大师手中的剑,出鞘!
剑光通天,一剑惊鸿!
没有人看到易大师这一剑是怎么斩出的,也许只是一瞬间,却仿佛是时间都停止了一样,人们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明亮的剑光在蠕动,像是被这凝固的时间囚禁一样,正在不断地挣脱。一寸,一寸,缓缓上升,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一抹剑光正在不断地挣扎着。时间像是永恒,却在剑光之中被撕裂。
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卷起漫天乌云闷雷怒嚎!
冰冷的杀气肆虐开来,将这沟壑万道的大地摧残得不成样子,这一剑,便是将天地斩裂!
早就已经沉寂下来的杀心再起,那疯狂暴躁的杀气,如同九天玄冰一般的寒冷,冻彻心扉,寒冷无比。一剑出,剑光如虹气势如汹,涌动的剑光将这凝固的时间撕裂,将那漫天的血色撕裂,直冲九霄云外,消失不见。
易大师好像是冲来都没有动作一样,依旧是贴地迈步的姿态,左手握着剑鞘,右手之中的剑却是缓缓归鞘。
噌楞!
剑归鞘,发出轻颤鸣吟,一抹明亮的剑光从塞恩的身上亮起。
从脚到头,一分为二,鲜血四溢之中,塞恩手中的大斧仍旧没有落下,便是已经倒在地上,化作两半。带着腐蚀之力的鲜血流淌出来,冻土发出次拉兹拉的声音,升腾着腐蚀的烟雾,带着恶臭难闻的味道。
易大师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带着一丝鲜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杀气,有些太盛了。”
易大师吐出一口气,却是被自己的杀气伤到了自己的身体。
绿色的衣袍被四散的疾风吹起,杀气竟是收敛不下来。之前所感悟的无极之道,自然之心,因为这一剑所勾动的杀气,已经是无法平复下来,杀意冲天之中,易大师将自己的目光望向周围的诺克萨斯的敌人。
“诺克萨斯,我的仇人们,用你们的鲜血,来平复我的杀气吧。”
声音落下,易大师却是身形已经不见。只有一道凌厉如电的绿芒在人群之中穿行,所过之处,所有人惊愕呆住,随即只见到胸口一抹血光乍起,剑,早就已经刺穿拔出,人,也早就已经离开,却是鲜血刚刚喷出。
那绿芒所到之处,只有鲜血与死亡,恐怖的杀气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一起。
倒在地上的塞恩,被斩断的血肉平滑如镜,却是忽然升腾起一抹血色的煞气。煞气之中,塞恩的身体缓缓靠拢着,那血色的眼眸再一次爆发出残忍的凶光,伤口在蠕动着,靠拢之后,便粘连在一起,那庞大而且恐怖的身躯,再一次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塞恩刚刚站起来的一瞬间,易大师的身影,却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塞恩的脑袋后面。
剑光乍起通天,一剑,塞恩的身体被剑光穿过,一分为二,再一次倒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吼,却是在易大师的剑下,再一次倒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无论是德莱文还是弗拉基米尔,都是心神一颤。
易大师,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怪物,分明就是一个真正的怪物。他的实力,没有人知道究竟如何,只知道他无比的强大。易大师的极限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遇强则强,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将易大师逼迫到极限,哪怕是当初的塞恩,那个与克卡奥将军同一年代的诺克萨斯战神,仍旧败在易大师的剑下。
当初塞恩败了,现在化作亡灵,却是依旧败了。
易大师在杀戮,杀气在缓缓收敛。就如易大师所说的,他在用敌人的鲜血,浇灭自己心中的怒火与杀气。
当塞恩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易大师用同样的结果来告诉所有人,这个被称为战神的亡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次又一次,无论塞恩站起来多少次,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重新倒在地上。也许易大师明白,自己根本没办法将这个恐怖的家伙斩杀,因为他不能做到将塞恩斩碎到如同里恩所做到的地步,就算是用剑意将塞恩的身体搅碎,他依旧再一次站了起来,只是结果仍旧相同。
琴声悠悠,鲜血飞舞,这动听的琴声,也是被鲜血所染红。
“看来,我们又一次失败了,艾欧尼亚,变成一块难啃的骨头了。”
弗拉基米尔来到德莱文的身边,苍白的脸色带着令人难以明白的光芒。
眼前的一幕,就是纯粹的杀戮,诺克萨斯进攻艾欧尼亚,一直以来都在想办法避免与易大师碰面。然而,想要攻入艾欧尼亚的城邦之中,却是不得不与易大师碰面,只是,眼前这个杀戮的盛宴,却是让诺克萨斯也接受不了的损失。
“还没完,至少,也要取得一点成果再说。”
德莱文嘴角的胡子微微翘起,目光,却是望向艾欧尼亚城门之下。
两个负伤的人,阿卡丽,里恩。
只是,现在阿卡丽和里恩的目光都已经被易大师所吸引,又怎么会注意到,城门之下的阴影之中,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人。
看着面前两个专心致志看向战场的背影,这阴影之下的偷袭者,缓缓走出,没有带起丝毫的声音。
阳光透过乌云,照射在这个人的脸上,正是早就已经潜伏到了艾欧尼亚的厄加特。
这个阴险的小人,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已经来到里恩和阿卡丽的背后,那如同镰刀一样的手臂举起,缓缓落下,直到架在里恩的脖子上,这才终于惊醒了沉迷在战场上的两人。只是,阿卡丽想要回头的时候,另一只如同镰刀一样的手臂,却是同样落在她的脖子上。
“我记得,你似乎是叫厄加特来着。”
里恩脸色的惊讶一瞬即逝,恢复平静,只是旁边阿卡丽的脸色有些难看,手中十字镰刀微微抬起,却是被厄加特一脚踹开。无奈,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这人的手中,阿卡丽也是怒而不言。如果只有她自己的话,也许仗着灵敏的身形可以一拼,但是,里恩现在的情况可是不怎么妙,身体重伤,想要移动一下都困难无比,更不要说躲开眼前这个丑陋男人的攻击了。只需要轻轻一动,里恩的脑袋,就会被这如同镰刀一样的手臂割下来。
“你的记性不错。”厄加特冷冷地看了一眼阿卡丽,也不在意,转头看向里恩,脸上满是冷笑,“你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泰隆那一剑明明穿透了你的心脏,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我也很好奇,当时我也认为自己应该已经死了,但是,我就是没死。”
里恩轻笑着,似乎对于眼前的情况根本没有丝毫的察觉,和厄加特就像是朋友一样聊天,脸上笑意温和,眼眸明亮清澈。
厄加特冷笑连连,镰刀一样的手臂靠近里恩的脖子,带起一抹鲜血。“不要跟我耍花招,你的命,就在我的手中。”
“我懒得跟你耍花招,因为,你不配。”
里恩轻笑着,却是言语丝毫不让,让厄加特愤怒。
身后,一抹青光忽然射来,里恩眼眸瞬间变得凌厉,脚下一动,勉强支撑着狼狈破损的身体,向着旁边扑了过去。
阿卡丽眼神一动,身形瞬间化作一抹流光。迷蒙的光雾将几人笼罩在一起,阿卡丽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十字镰刀握在阿卡丽的手中,短短一个瞬间,在厄加特身后那青光击中愤怒将手臂刺向里恩的厄加特的瞬间,阿卡丽的身形就已经来到了厄加特的面前,直接冲入厄加特的怀里。
手中十字镰刀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一抹红光闪烁,已经落在厄加特的身上。青光纵横,琴音袅袅,厄加特瞬间失神。
红光闪烁之中,阿卡丽手中的十字镰刀,已经斩向厄加特的喉咙。
疾风撕裂,扑面而来。
厄加特经历无数战役带给他的警觉让他瞬间反应过来,耳边琴声干扰让厄加特心烦意乱,却是比不上眼前这明亮的刀光。
白驹过隙之间,厄加特将自己的脖子向后微微一扭,十字镰刀之下绽放出血花,将厄加特的喉管切断。
咕噜咕噜的血泡从厄加特的喉管之中冒起,厄加特惊骇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后退。
远处,弗拉基米尔的脸色一沉,道了一声白痴,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已经化作血池出现在厄加特的身边,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血光溅射,厄加特身上的鲜血猛地暴起,将急速冲来的阿卡丽击退。本来就已经身受重伤,血光乍起之间,弗拉基米尔苍白的手指已经探出,身形落在厄加特的面前,手指如剑,带着暗红的血块凝聚成剑,刺向阿卡丽的心脏。
青光闪烁,间不容发之际,琴声忽然暴起,如箭一般射来,将弗拉基米尔击退。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出现在城门之下的人影,弗拉基米尔一把抓住跌跌撞撞的厄加特,身形瞬间消失在艾欧尼亚城门之下。
“撤退!”
见到厄加特偷袭不成,德莱文的脸色也是相当难看,只能是下令带着诺克萨斯的战士后退。
四散奔逃之中,塞恩那巨大的身体不知道被谁拖走,已经不见了踪影。易大师也不再追击,杀气收敛,易大师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持剑立于战场之上,地面上满是鲜血,将这千里冻土都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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