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一声,西门庆轻轻推开窗户,轻手轻脚的进入阁中。
借着昏黄的灯火,西门庆清楚的看见阁内所有的窗户竟然全都被钉上了木条,而唯一没被钉上的那扇窗户便是自己刚刚进来的那一扇。不过那扇台之下却是一方小池塘,便是开着,祝英台怕也是跑不了的。因为她根本不会游泳…
这些西门庆自然是知道的,想起游泳,西门庆不由得便忆起当初在清河中的时候,那时候两人两次皆跌落河中,但都命大未曾遇上什么凶险…
西门庆笑了笑,长吐了一口气。这般日子却也是好几年前的光景了,想不到自己恍恍惚惚间已在这个世界过了这么多年…
西门庆甩了甩头,不再想这般问题。只轻手轻脚的向前行去,沿路之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架子,墙上又挂了好几柄剑。而便在那木床纱帐之下,灯火澜栅之处静坐着一白衣倩影…
火光窜动间,却见那似玉俏脸早已是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神。
西门庆心中一痛,心中却觉有些歉疚,暗骂自己应该早些日子来的,整日沉迷于温柔乡中,却让如此玉人在此独自伤神…
西门庆又上前两步。似是被这脚步声给惊醒,祝英台轻抹了一把眼泪,低声倔强道:“爹爹…你再逼我…我今日便当真死在这里!”
西门庆一惊,却见祝英台的膝间上正置着把长剑。当即西门庆开口轻声道:“英台…是我…”不自觉间,西门庆的声音却已嘶哑…
那正梨花带雨的祝英台一惊,却是不敢置信般的回过头来。那眉宇间依旧是那散不去的英气,只是此刻却笼了几丝愁云。那双眸间的神情却又是如此的复杂,惊讶、惊喜、疑惑、又夹杂了几丝期许。
四目相对间,却又是万般话头浮上心头。但却又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似那喉咙被什么哽住了般。又或者千般话语已不必再多说,再多言。眼神之间便都已明了…
“我接你离开这…”西门庆如此道,他的心情是平静而又激**着的,似那如镜的湖面下隐着汹汹漩涡…那般千言万语怕还抵不过这一句的分毫怕。
“嗯…”祝英台如此答。
西门庆缓步上前,轻手将将祝英台抱起。腰间斩缘翩然而逝,在灯火中洒下道道冷洌的剑光。
待剑光隐去,两人却早已踏剑乘风,立与虚空之中。
忽得。
一道孤月似的清冷刀芒猛然袭至!
西门庆心中一怔,忙闪身而过,只是却已经晚了半分。
“噗…”
这一道刀芒直直得削过西门庆的臂间,划开衣衫,带走一片血肉。
西门庆一惊,强忍着痛,却是并未还手,抱着怀中之人快速的远去了。此时他并不想多生事端,而且怀中还有一人,便是停下来战斗也是不利索。
“你…你没事吧…”祝英台紧张得问道,此刻西门庆的胳膊之上正不断得往外涌着血液…
西门庆忍了忍,从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道:“无妨…”说着他便暗运体内真息将伤口之处的穴脉封了起来。
西门庆低下头,看着正躺在怀中玉人,那别有风情的脸庞,似一口古井,将西门庆拉回了那过往的画面之中。
过了许久,西门庆方才回过神来,对着祝英台笑了笑。
祝英台回之温柔一笑,指了指西门庆脚下那柄飞剑,轻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西门庆看了眼斩缘,然后将当初极乐道人传自己道法之事给道了出来,又将自己已经身为国师之事告之,自然,将阴阳双修决给含糊了过去…毕竟是***邪的功法。
祝英台似乎被西门庆这番话给惊了一下,问道:“这世间当真有神仙吗?怪不得我父亲说你就是一道士呢!”
西门庆笑了笑,道:“有没有神仙我却是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是有的吧…”
“那你可以教我吗?我也想试试…这种飞来飞去的滋味…”祝英台双目迥炯有神,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似乎一点也没有至此离家的哀愁。
“呃…”西门庆想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虽然是阴阳双修的法决,但不告诉她名字便是…
西门庆如此盘算着,却又转瞬间,想起了若是带祝英台去柳烟烟的居所,不知会引发什么样的情况,毕竟那可还有两难缠的女人呢…但若是就此将祝英台藏于别处,可日后总是要坦白的。当即西门庆狠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英台…我…我却是有事要与你说…”
“嗯?嗯…”祝英台正一脸兴奋得看着下方的汴梁城,似这般从下俯瞰着汴梁城她却是头一次,心中自然有些难言的激动。
祝英台闻言转过头来笑看着西门庆,轻声道:“嗯…说吧…什么事?”
“呃…呃…”西门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怎么了?”祝英台看着西门庆,见西门庆这般难言的模样,似乎忆起了什么。笑问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还有几个红颜知己?”
“啊?!”西门庆一颤,却是差点将手中人儿给丢了出去。惊慌道:“你怎么会知道…”
祝英台浅笑了一声,露出两个梨涡,悠悠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西门庆一怔,想了想也对,这汴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己在这里三年,经常同柳烟烟等一同出入,偶然间被人注意到也是正常。
西门庆见祝英台似乎并未有任何生气的表现,心下也是松了口气,问道:“那么…你…不生气吗?”
祝英台瞪了眼西门庆,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眼神飘忽至下方灯火通明的汴梁夜景。轻声道:“说不生气多少也是假的…不过…男人嘛…三妻四妾倒也正常…你能来带我走我已经满足了…至于其他的我却是别无他求…”
祝英台又转过头,不自觉双眸中已是溱满了泪水,轻靠在西门庆怀中,喃喃道:“本来我便以为你大概把我给忘了吧…不过你终究还是来了…”
西门庆一怔,伸手抚去那两行清泪。道了声:“不会的…”
不知不觉间,西门庆携着祝英台却已至庄园处,本来这一路是可以快些的,不过西门庆见祝英台如此喜欢看夜景,便放慢了速度。
驻留在门口,西门庆轻挽着祝英台的玉手,轻声道:“明日你爹怕是该着急了…”
说到祝颠覆,祝英台却又有些难受,但她本是豁达的女人,转瞬间又恢复了迷人风姿,正色道:“让他急去吧…反正那马文才我却是死也不嫁的…”
西门庆笑了笑,当即便挽着祝英台,进得庄园中。
一进门,却见柳烟烟正独自静坐于厅堂之中,正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西门庆一怔,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柳烟烟瞥了眼西门庆,嗔道:“我睡了…谁替你腾出房间来给祝妹妹?”说着柳烟烟却是不再理会西门庆,转身站定在祝英台面前,笑道:“这位便是祝妹妹吧?生得好生俊俏呢…”
祝英台笑了笑,上前两步,露出两个梨涡,道:“却是不及姐姐万一…”
几乎瞬间两人便打成了一片,似乎当真是那无话不谈的姐妹一般…从京城的各路小吃到胭脂水粉…看得西门庆一阵无语…惊叹女人果真是非一般的物种啊…
待夜深之后,柳烟烟便随祝英台一同回了房中,两人手挽着手,好不亲密。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西门庆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吐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却也是落了下去…
今夜的西门庆却是只能在厅堂之中度过了…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笃…笃…笃…”
翌日清晨,睡在椅子上的西门庆猛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过来。
揉了揉双眼,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将园门给打了开来。却见门外正站立着一名老太监,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
那老太监西门庆却是认得的,正是宋徽宗的贴身太监。
西门庆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公公这是…?”
那太监笑了笑然后道:“奉皇上之命来请国师回宫…”
西门庆点了点头,细细算来那调阳丹也该用完了。而此处之事也已结束,当即西门庆便向众女知会了一声,同太监们回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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