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团子
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外面又是月黑风高,就不要出去了,但是躺在那里半晌师羿安还是觉得这个这个事情出去看看比较安心,这要真是外面有个孩子,外面这么冷的天还不得冻死。
师羿安草草套了几件御寒的衣服,取了手电,穿了鞋就往外走。
打开门,雪已经停了,哭声变得更加清晰,站在院子里师羿安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是从思危居外面传来的,听到哭声渐渐转弱,师羿安也顾不得太多,急急忙忙往外面跑。已经是冬天了,那些整日精神十足的桃花精也仅仅只是会在日头最足的时候出来晒太阳,剩余的时候都躲回原形中修行去了。所以桃花林里小孩的哭声格外明显。
师羿安举着手电向四周招去,寻找哭声的来源。
“喂,是谁在哭啊。”师羿安扬声问到,却没有人回答。转头的时候突然看到桃花林边上的树丛一动一动的,好像有东西在里面的样子。师羿安走过去,听到的哭声变得清晰起来,应该就在树丛后面。
师羿安用一只手扒开树丛,没有看到小孩却看到一大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那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动了一下,抬起头来,居然是只白色的九尾狐狸。那个狐狸突然目露红光,一张狐狸嘴张开比它的头还大的嘴,向着师羿安扑过来。
噼里啪啦。师羿安的大拇指按上手电上的放电键,直接戳向那只怪物。
接下来就是一股烧焦的味道,白色的狐狸在空中抽搐了一下,就啪的摔在了雪地里。
“切,就这点本事还想吃人。”师羿安蹲下身子,抓着狐狸颈后的毛皮把他提起来甩了甩,在狐狸的屁股上扒拉了几下,发现这个小东西居然有九个尾巴。
“卧槽,传说中的狐狸精?”师羿安自言自语的拎着狐狸往回走,看到云墨站在门口等自己,就顺手把手里的那团不明生死的生物塞给云墨。他现在要困死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为了这么个东西大半夜跑出来。
“你是想要皮还是想要活的。”云墨拎着尾巴问道。
他手里的狐狸已经清醒过来,但是直到自己斗不过眼前二人的狐狸只能,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等待着师羿安的发配。
师羿安打了个哈欠睨着那只装可怜的狐狸冷笑道:“先关进笼子里,等我睡醒,看看丫能不能变成个美女,要是变不成,明天就剪了他的九条尾巴做围巾。”
师羿安坐在书桌前一边看书,一边用画符的毛笔穿过笼子的缝隙去戳笼子里那只萎靡不振的狐狸。狐狸趴在笼子里眼睛都不屑睁开,就由着师羿安折腾。
“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师羿安读完后将手头的山海经扔在一边,然后阴森森的说:“看你这么小一点,做手套都难做成一双,书上说,吃了你的肉能不中妖邪毒气,倒是也不错,今天我就把你交给刘大厨,把你红烧了。”
说罢就拎了笼子出门了。
昨夜下雪之后,师家的大宅还没有完全打扫出来,不少地方的积雪可以没过师羿安的小腿,他费力的把陷在雪地里的脚□□,然后在陷入下一个雪坑。旁边的几个佣人哦不,佣鬼根本就不会受到大雪的干扰,在雪面上走过连个脚印都吝啬留下。看的师羿安羡慕嫉妒恨。
“小弟弟,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师羿安人还未到,站在门口就开始邀功了。
“你要是再喊我小弟弟,我就开坛给你下诅咒诅咒你**,哦,对了,你可能本来就是,我这样用你的缺陷开玩笑,真是不太厚道,我道歉。”师羿行微微一笑,神态虽不甚怒,言语却句句犀利。
师羿安早就已经习惯了师羿行的那张破嘴了,把笼子往桌上一按,寻了个凳子便坐在了师羿安对面。
“拿下去拿下去,别让这东西拉尿在我桌子上。”师羿行一看是个活物,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连笼子带着那个团子一起扔出去。
“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慧根,能不能修成个大美女,要是修不成,我就把它交给刘大厨红烧了。”师羿安把笼子推到师羿行面前。
师羿行叹了口气,打开笼子伸手去抓团子,团子目露凶光龇牙威胁师羿行,却不想,厌恶小动物的师羿行的眼神比它的还凶残,瞬间团子的气势就弱了下来,任由师羿行折腾了。
“拿去红烧吧,这货是个公的。”师羿行吧团子扔回笼子里,抽了两张消毒纸巾仔细的擦着手。
“公的,不会把,昨天它叫的时候明明听起来像个小姑娘。”
居然敢质疑自己的专业水平,师羿行把湿巾摔在桌子上重新抓起团子,翻起团子毛茸茸的小肚子指团子的小*给师羿安看:“你看这里,这就说明他是公的。”
“原来是这样的。这么说,即使他真的能够成精也只能修成个帅哥?”师羿安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师羿行指着的地方。
嗷嗷嗷嗷嗷,你们这两个人渣,轮着番的戳老子小*真是太不要脸啦。团子奋力的在师羿行的手里挣扎嚎叫。不耐烦的师羿行手掌微微施力,差点把这小东西的内脏都挤出来。团子也明白了有些人是不能惹的,立马摊在那里装死,任那两个人再怎么戳弄都不在有动作。
“恐怕是这样的。”师羿行从新抽了两张面纸来清洁。
被这个消息深深打击了的师羿安,看着笼子里的团子长叹一口气说:“那就红烧吧。”
话虽如此,但是一只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仅仅只是用来红烧,怎么看都是在暴殄天物,师羿安又拎着团子淌着雪回到了思危居,他拜托云墨寻了个大些的笼子,还给团子找了些吃食。师羿行说,这个九尾应该还是个幼崽,看样子也是还没有学会捕食,要是在这样的季节放出去,肯定是会饿死的。倒不如先养着,等待它的父母来找他,就算父母没来,也要等到天气回暖的时候再说。
折腾完团子的事情,师羿安就到小叔那里报到了,现在小叔已经开始教他绘制强化身体机能的符纸了。这种符纸是通过外部符纸与体内灵力相结合,强化躯体的机能,使得使用者的身体机能可以超越人类的极限。
不过师羿安道目前为止还只能绘制出来,根本就不能使用,他体内流淌着的灵力和他的可支配灵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如果勉强使用,就会被两股力量撕成碎片的。
“身体机能符纸虽然可以用,但却不能依赖。天师从最初的时候依靠的就不是体力。”小叔说完拿起一张师羿安画的符纸,端详半晌,憋出一句话:“这个符纸,这个符纸,怎么说呢,很有个人风格。”
“……”你一天不损人会死啊。
“这种机能符纸能够整体增强,也能局部增强,因为整体机能增强后对身体损伤程度太大,所以大部分的天师都是用那部分就增强哪部分,但是因为大部分的符纸都需要强大的灵力做后盾,所以只有个别的几种符纸可以给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使用。”说道这里小叔突然笑了,压低声音道:“师家先祖还给曾经的那些皇上画过这种符纸。”
“他们要这东西干什么,那些当权者事事都有人打理,还有什么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师羿安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小叔听到师羿安这样问,笑的更加灿烂了,说:“有一件事情一定需要亲力亲为,但是后宫佳丽三千人,难免有些地方需要加强……”
师羿安:“……”
小叔点到即止,就没有再继续下去,开始继续一本正经的给师羿安讲课。师羿安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听课。
小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指向了十点,收了书本道:“今天画符就画到这里吧,我们去丹房开丹炉。”
说道炼丹,师羿安还真是有些头疼,炼丹与中医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好基友,每一种药材的功效,药物相克表,即使是照着书查阅都让师羿安一脑袋的包。
今天是开炉的日子,小叔把守在炼丹炉边看火的守护收了回去,开始灭火。虽然现在距离出丹还剩一个多小时,但是熄火之后,丹炉还有热量。最近附近的小僵尸格外嚣张,所以小叔练了一炉的去尸毒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师羿安在旁边,被小叔指挥的团团转。
“去吧那些瓶子洗净消毒。”小叔指着桌上的药瓶让师羿安去做。师羿安以前在学校实验室里打工,所以做起这些来虽然不能说是专业级别,但也算是轻车熟路。
小叔自己开了丹炉,去了小药丸出来,分装在药品中。
“各个屋子都送一些,最多的这瓶给你三叔送过去,你就不用留了,反正你也不出门。”小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趣道。
“我留着闲时当零食吃。”师羿安说完就往口袋里揣了一瓶,才抱了托盘去各院送药。
师家现在院子虽大但是住的活人却不多,师羿安走走停停也不过半个小时就把药送了出去,送完药后也到了正午,拎着托盘回思危居,还没进思危居就听到里面有声音。紧走两步,师羿安进了院子,看到团子正抱着笼子的栅栏哼哼唧唧,九条尾巴就像一个大扫帚一样在后面甩来甩去的对着云墨卖萌。然后团子看到师羿安回来了,转身,留给了师羿安一个愤怒的背影。
后来又过了几天,云墨就不把团子关在笼子里了,而是放任它在思危居里乱窜,团子就像个小狗认定了云墨,不论云墨走到哪里就跟到那里。师羿安自己也懒得照顾这种小动物,倒也乐得如此。
不过月余,就临近年关了,师府上下倒是完全没有将要过年的喜庆之感,这不难理解,这里的人那个都活了上百年,过年什么对他们来说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师羿安站在校场中央将一张符纸甩出,正好粘在铁杆顶部的圆球上,这张巨雷符可以引下雷电来,但是师羿安水平有限,仅仅只是能让铁杆顶部打了几个火花,还不如几节电池连点之后爆的火花大。
今天三叔又下山了,说是附近的一个初中连着几周好几个学生跳楼自杀了,学校和警察从多方面调查,毫无头绪。在天台上装上了三米高的防护网,照跳不误,根本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有的家长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发生,有的甚至通宵坐在自家孩子房门口盯着。最后病急乱投医的校方就通各种渠道找上师家。
当时校长见到三叔后,校长还没来得及开口,三叔就背了工具箱让校长带路了,校长一看是这种情况,心知自己找对人了,
三叔走后他就一个人在这里练习,眼瞅着天就暗了下来,晚上怕是又要下雪。师羿安心不在焉的扔出一张巨雷符,就看到天边劈下一个闪电,闪电明亮而狭长,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电力十足,那条将灰暗的天空劈出一条裂缝,奔着这边就窜了过来。师羿安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听到闪电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眼睁睁看着闪电被引进了师家,方向正是思危居,闪电持续了好几秒,巨大的雷声也滚滚而至,把师羿安都看傻了。
我去,好厉害,打偏了,完了,惹祸了。“
经历了这样一段心路历程,师羿安撒丫子就往思危居的方向跑。自打他来了之后,思危居有没有一天安生过。今天又给引下来一道雷,云墨大概灭了他的心都有了。
师羿安跑到思危居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云墨不在思危居,只有思危居的地上放着一大团黑漆漆焦糊糊的东西,那玩意儿还散发着烤肉的香味。师羿安走过去,看着地上的那团东西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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