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形同鸡肋的霸者之证

魔卡，从外表看着单薄如一张普通扑克纸牌的卡牌，却具有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是外力无法摧毁的奇异存在，这或许源自于魔卡本就是属于法则一部分的关系吧！

没人能身在法则之下又能将法则超越，正如一个人力气再大也无法揪着自己的头发让身体离开地面一样，这不是力气大小问题，而是由法则决定的规条。

此时此刻，由恍惚的梦境中再度来到永恒大图书馆，罗正道驻足于这些仿如摩天大楼般高耸入云的巨大书架之间，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那些拥有着如此强大力量，甚至能屠灭神明的前辈魔卡师也在荒神诅咒之下消亡了，他这个初学乍练的小字辈就能幸免于难吗？每每想起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悲剧宿命，罗正道就止不住觉得头大如斗，时常会感到自己像是一只掉进了复杂迷宫的白老鼠，茫然而无知地穿梭在无数错误路径间，穷尽了所有生命也找不到一条出路。

缓步来到了真知之口跟前，罗正道定神看着这堵高墙沉默良久，随后他开口说道：

“我想知道，怎样才能解除荒神诅咒？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在这一刻，罗正道隐约间觉得自己听到了一阵笑声，真知之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听上去有些懒洋洋的意味，说道：

“魔卡师们留下了研究资料，你可以自己找来看看。”

闻声，罗正道整个人都灰化了，苦笑着说道：

“……抱歉，我不识字！”

没错，新世界的语言问题总算是靠着前身留下的零星记忆和日常磨练蒙混过关了，像是文字这种需要长期学习才能掌握的知识，罗正道暂时还是一窍不通，他连学旧世界的英文都倍感头疼，何况是新世界那些复杂多变的拼音文字系统，自是叫人束手无策了，而且魔卡师们使用的文字系统根本不是通用语，甚至不是已知的某种语言文字。当然，要穿越者承认自己是一个文盲，这事实的确有点可耻，硬要撑着场面好像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吧！

幸好真知之口的下一句话给了罗正道以莫大宽慰，回答说道：

“魔卡师的知识传承不需要文字。”

一听这话，罗正道惊喜之余，赶忙追问说道：

“呃，那我该去哪找？”

“左转，沿着九号书架和十号书架之间的通道往前走，到了那里……呃！你到了就会明白的。”

罗正道对真知之口语焉不详的表现心存疑虑，既然来了也不好傻站着，他踌躇了一会还是迈步前往寻找知识传承。

绕过那些如摩天大厦似的巨型书架，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颗悬浮在空气中的乳白色光球，内里隐隐地透出一股苍凉孤寂的压迫感，那种厚重深沉的气息令人想到亘古永存这个词汇。若非罗正道确信自己是在魔卡师建立的永恒大图书馆里，一定会以为自己被拉进主神空间了，是谁这么能唬人，这造型还敢再雷同点吗？

不问可知，荒神诅咒的力量再怎么强力也不至于一瞬间要了所有魔卡师的命，那些眼睁睁看着同伴相继离奇死亡，自身也被诅咒日夜折磨的魔卡师，无疑针对荒神诅咒进行了大量逆向研究，寄望于找出破解诅咒的办法。这场冲突的最终结果是以魔卡师们全军覆没告终，似乎可以佐证那些尝试全部以失败告终。尽管如此，前人苦心钻研得来的成果还是留下了有价值的信息给后来者参考。

事实是显而易见的，荒神诅咒依托着法则力量实施，一切位于法则之下的力量都无法撼动诅咒，魔卡师们有能力修改法则，奈何找不出荒神诅咒具体是依附于哪一条法则而运转的。

倘若要把支撑整个世界所有法则都进行永久性替换，光是完成这项浩大工程的难度之高，花费之大，耗时之久，即使以魔卡师的大能也只剩下扼腕叹息的份了。

解读完这些被光球灌输到自己脑海中的讯息，罗正道囧得无以复加，喃喃地说道：

“为什么？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吗？我不信！”

发出了好似败犬哀嚎的声音，罗正道不熟悉新世界的诅咒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多了小说的他倒是很熟悉旧世界的诅咒，两厢参照之下，总归是有一些共同点可以借鉴过来。

华夏文明悠悠上下五千年，精华与糟粕的数量都积累了不少，在九州大地，巫蛊盛行也不算新闻，几乎历朝历代都有此类事件发生。在华夏传统中医学科里面，专门设立了一项“祝由科”，这个门类的医术就是以擅于处置诅咒和其他一些疑难杂症而著称于世的。

一次成功的诅咒前提是有两个构成要素，第一是动力源，第二是锁定诅咒目标，千万要记得这两样东西是缺一不可的哟！诅咒的动力源一般是以怨念、死魂之类的负能量驱动，力求达到阴损毒辣的极限目标，这样的诅咒能做到一击致命当然最理想，如果不行的话就得退而求其次了，把目标坑到地老天荒也行。荒神诅咒动用了法则力量这么高端的手法，魔卡师们也该死得瞑目了。不仅如此，一个诅咒成立的重要前提是解决如何准确锁定目标，这是非常有技术含量的环节，也是极具挑战性的部分。

华夏比较流行的传统魇镇之术，大多需要被诅咒者的毛发和生辰八字什么的才能奏效，按照罗正道的个人理解，这一步骤相当于用步枪的准星瞄准靶子，倘若欠缺失了这一环节，诅咒力量再强也锁定不了正确目标。

毫无疑问，漫无目的涣散开来的负面力量能让被波及到的千百万人集体打个喷嚏，就算是非常了不起的大神通了。无法集中力量的诅咒不管有多强力也发挥不了效果，正如分给一亿人每人一杯水只能用来解解渴，如果把这些水给一个人灌下去，那他就会死得很难看，集中与分散是个大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的罗正道忽地灵光一闪，用右手握拳击打左手掌心，说道：

“身份！对，诅咒是锁定某种身份才能针对魔卡师奏效，那我怎么才能不是魔卡师呢？”

充分发掘了精神病人思路广的开拓性思维模式，任由那些纷繁复杂到漫无边际的思路在大脑里浮现，罗正道最终绝望地发现了那个其实早该明白的，无比残酷的事实真相，他连如何就职魔法师他都没搞清楚，遑论如何解除魔卡师的身份，难道说这个看起来是唯一生路的机会也是行不通的死胡同吗？

苦思良久奈何始终不得要领，罗正道泄了气，自言自语说道：

“唔，天无绝人之路，肯定会有一个解决方法……许愿术行不行？”

又有了新点子的罗正道冷静下来，反复推敲这个构思的可行性，那些前人也不是白痴，魔卡师们不可能没考虑过用这种方式抵消诅咒，显见这条貌似可行的思路也走不通。看来寄望于许愿术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除非有什么力量能从法则层面直接修正诅咒的效果，不然的话什么法子都免谈了。

一直想到脑仁开始隐隐作痛，罗正道捂着脑袋折返回到绘制着真知之口的墙壁跟前，开口说道：

“真知之口，这个世界上有直接修正法则，或者能是移除荒神诅咒的力量吗？”

真知之口是魔卡师们留下的神奇造物，按照罗正道的个人理解，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AI，你不能指望缺乏创造性思维的它给出什么好建议，单纯查询资料的话应该比较靠得住的。

“……也许有吧！在传说中，最古之海盗王凡提恩·古鲁是从其他世界迁移过来，并且带来了另一个世界的终极许愿神器，称作霸者之证。据说，只有这个世界上最杰出，最伟大的海盗王才会被霸者之证认可，如果落入不具备资格的人手中，即使集齐了霸者之证也是毫无用处的废物。”

闻声，罗正道心中止不住一阵狂喜，这是在黑暗中隐约能看到的希望曙光，旋即他又皱起眉头，追问说道：

“那最杰出和伟大是如何界定的？”

“……在传说中只提到了制霸七海。”

真知之口这样一句极为简短的回答立时把罗正道噎得无语了，好一会，他喃喃地说道：

“要把所有对手都打得拜服才能算数吗？做成这件事的难度也不低呀！”

穿越到新世界的这段时间以来，罗正道对这个魔法与剑的世界了解不断加深，对于水深水浅也有了较为直观的认知和理解，他不认为自己是如身具王霸之气的龙傲天、轩辕无敌、文主席和陈主席之流。遇事只需虎躯一震立即迎刃而解，拖鞋踏足之处，脑残小弟纷纷来投，花瓶美女二话不说便拜倒大裤衩之下的故事，振臂一挥红旗招展山河变色，这些情节通常只会发生在小白文里。

新世界是多种势力错综复杂相互制约，利益纠葛多得不胜枚举的真实世界，制霸七海？这事说来容易，想一想就知道难度究竟高得何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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