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吃的感觉真好
“大人,李将军和朝鲜的船队到了!”一名亲卫上前禀报道。

“是么,太好了,我们去码头!”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时我正在和孙元化商量移民的事,近几日登州的粮食已经告急,市面上很难再买到粮食了,百姓们都不愿意出售手中的余粮,这年头没有什么比粮食再宝贵的了,向邓家的求救信虽然经李杰的信鸽传了出去,可是至今还没有回信。我和孙元化正在为此发愁,此时听到朝鲜船队的消息无疑于雪中送炭,这是我多日来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码头上此时已经停靠了数十艘大船,无数的船工正在忙碌着向下卸运货物,一袋袋的粮食已经堆成了小山,见此情景我欣喜若狂。

“先生!大人!”远远的李哲和张海潮就向我打招呼,我连忙上前紧紧地握住了两人的手“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怎么样一路上顺利么?”这不是废话么,不顺利能到港么,我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来没有如此焦急地等待和盼望这些人。

“还好,叫大人费心了,半路上遇见了李将军的船队,所以护送我们来的海军就折回了,大人的来信急,此刻朝鲜的货船不够,那些要改造成战船的货船大部分还没有完成,所以李复觉大人将能出海的船都派了出来,这些船速度不一所以影响了速度,以至于今天才到,让大人等急了吧?”张海潮久经商场,一看我的神态就知道,要不我不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还行,还行,你们若是再晚来两天,我就也得跟着去吃树皮了。”这可不是我夸张,这些天为了接济难民,军营和官府的配给都减少了一半,成天喝的都是稀粥,让我的肚子经常打架,到了晚上更是打蔫,力不从心,众女虽然不说,可也看出都在忍耐。没办法作为统帅怎么也得起到表率作用啊!

“还好,总算是没有耽误事,要不害大人吃树皮可真是罪过!”说完李哲和我们均是哈哈大笑,有了粮食胆气就壮。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享受一番,我是说要吃的饱饱的。

“好了,这里风大,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说了,众位远道而归,今晚我给大家接风洗尘。”孙元化高兴的说道,我看他也是想借着这个由子狠狠地大吃一顿。

众人边说边笑回到了府衙,这个李复觉办事我就是放心,回朝鲜一定要大大的升他的官,当晚众人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饭,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感慨良多,真想对天大声狂呼吃饱的感觉真好。

跟我有同样感觉的不光是这些几日来跟我一起吃糠咽菜的同僚,那些在破军谷的难民同样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这种欣喜。

第二天当一车车的粮食运抵破军谷时所有的人都沸腾了,整个破军谷都在欢呼,虽然还没吃到嘴里,可是这些人仿佛已经尝到了滋味一样,一双双眼睛都企盼的看着我。

“架火,熬粥!”略有些常识的都知道长时间的饥饿是不适合一下子吃过多的干食。看着一锅锅冒着蒸汽,咕噜咕噜的翻着气泡的大米粥,很多人还没吃到嘴里就先留出了眼泪。这当中的很多人一辈子恐怕都不知道大米是什么滋味。

“开饭了,开饭了!”我拎着着饭勺站在锅边,大声喊道,饥饿的难民蜂拥而至,将手中的饭碗高高扬起。

“别挤,别挤,见着有份,管够吃!”我和众人不断的疏散着人群,一碗又一碗的粥从锅盛出,我不知道盛了多少份,挥的胳膊都疼了,一锅不够再煮一锅,整整一个下午,运来的粮食一下子消失了一半。群众的力量真是太大了,这会儿我才是真正的见识到,很多人吃了一碗不够,又吃了一碗,直到我身边最后的一个人用舌头将碗底的粥汁全部添净,这次分发行动才算是高于段落。看得我是心惊肉跳,按这样的速度,从朝鲜运来的粮食是远远不够的,这个速度简直是惊人。我向身边的张海潮问道:

“张老伯,这粮食你看能够么,朝鲜那边不要缺粮才好!”这实在是让我担心,怕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这边吃饱了朝鲜要闹饥荒。”

“大人放心吧,眼下这些人不成问题,这次运来的都是陈粮,今年朝鲜风调雨顺肯定是丰收了,所以李大人趁机收购了百姓手中的旧粮,很便宜,再说府库里往年的旧粮还有不少,应该是没问题,不过,要是每次都这样的吃法恐怕靠这些船也运不过来,再说这些人现在什么也不做,成天的这样消耗确实不是回事!”张海潮小声地提醒我道。不愧商人,时刻想着的都是回报。既然他这样我就放了心,我站高处大声喊道:

“乡亲们,这些天辛苦你们了,李某愧对大家,不过这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从今天开始大家不会再忍饥挨饿了,好日子离我们不远了。过几天首批到朝鲜的船就要起航了,你们当中的很多人要随我到朝鲜去,那里有土地,有牲口,只要你们不怕吃苦就能种出属于自己的粮食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但是你们也要拿起武器来保卫自己的家园,辽东的女真人随时都会来抢夺你们土地上,你们愿意么?”

“不愿意!”难民的积极性已经被我调动起来,应声高呼道。

“是的,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所以我要你们当中凡是能打仗的都要武装起来,坚决的粉碎一切敢于破坏我们家园的阴谋诡计,把那些强盗敢出朝鲜,记住朝鲜是你们的新家,朝鲜人善良,勤劳,热情,你们现在所吃的这些都是他们无偿的捐助给你们的,所以你们要和他们做兄弟作姐妹,只有大家一条心拧成一股绳,我们才能像今天这样天天吃饱饭。”

“是的,全凭大人吩咐!”下面的难民乱哄哄的答道,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意思一个就是愿意跟我到朝鲜去。中国的老百姓是最好满足的,是要让他 们吃饱,让他们有希望,什么样的苦再大的牺牲他们都能承受,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我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真的是很重。这些人如今都绑在了我的战车上一旦我的方向没有把握好将会造成多大的灾难实在是难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上天会眷顾我也会眷顾伟大的华夏民族,即使是面临多大的灾难,中华民族永远会屹立不倒的。

朝鲜的粮食运到不久,邓家的运量船也到了,望着堆积如山的粮食,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大哥,真是辛苦你了,要你亲自跑来。”我握着邓希仪的手道。

“元度,你说这个就是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邓家的事,这些粮食不算什么,要多少你尽管说,我们邓家还是拿得出来的。”邓希仪笑着说道,那副样子憨态可掬。可是我心里可是直打怵,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个粮食自然是不能白拿,总是要付出代价,邓家现在不要不等于将来不要。

“对了,元度,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朝鲜啊,各地的店铺我已经给你看好了,就等着你的药到,我们就好开张。”邓希仪眯着他的小眼睛说道。看吧奔到主题上来了,我连忙回道:

“大哥的粮食到了,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我准备这两天就动身,只是对朝廷那里有些担心,登州这么大的动静朝廷不会不有所耳闻,这里毕竟是中原,很多事情我左右不了!”

“元度原来是担心这事情啊,不要紧,我和朝廷上有些关系,到时自然会为孙大人疏通的,就是朝廷派了人来我也有办法,你尽管放心的回去吧!”邓希仪很有信心,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少。

“元度,我问你一个事情,希晨身边的那个女子是什么人?”虽然旁边没人但是邓希仪还是小声地对我说道。“遭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光顾着高兴了,把这茬忘了,这些天为了赈济难民,连女人们也都用上了,看来邓希仪是发现了邓希晨身边的柳如是,就他俩那亲密的神态谁还看不出来呢?

“这个,这个”我一时答不上话来。

“元度,你不要骗我,那女子是不是柳如是,你好糊涂啊,怎么能让她到希晨的身边呢,将来到了朝鲜如何向你的妻妹交待呢?”邓希仪埋怨道。看来他是认识柳如是的,只是他不知道柳如是就是顺姬的“妹妹”

“大哥,跟你说实话吧,这个柳如是就是我的妻妹,顺姬已经认她做干妹妹了,我准备回去就册封她为公主。”我面色难堪的说道,要来的早晚要来,尤其是以邓希仪这么精明,最后肯定能知道。

“什么!”邓希仪睁大了眼睛说道,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见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是相信了。

“元度,你这不是在骗人么,若是让我爹妈知道了,看你如何解释。”邓希仪愣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

“这个还全要大哥帮忙,只要大哥不说,谁又能知道呢?”我一脸谄媚的说道。

“你想的简单,也太小瞧我邓家了,我问你,在苏州时是不是你们几个将李番打了,就是那时柳如是上的船吧。你们一走的第二天家父就得到消息,这次来登州是他特意让我问你的,就说是这个柳如是吧,你以为我为何会认得她?”

“这个,难道大哥也去过绛云楼?”我问道。

“去你的,你大哥我家有贤妻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邓希仪立刻反驳,我才不信呢,哪有猫不吃腥呢。再说了我才不信邓希仪会是绝种好男人,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见我一幅不信的神态邓希仪解释道:

“当年希晨和柳如是来往,我们邓家就知道,并且早就找人画了她的画像,虽然年头久远了一些,可是柳如是未发生什么变化,我才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年他非要娶柳如是,父母没办法作出让步就是让柳如是做妾,一个歌妓是不能做我们邓家的媳妇的,可是希晨死活不干,后来惹了事送到朝鲜,我邓家并凡事做绝的人,否则以柳如是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保持贞洁到现在?”邓希仪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一直有邓家护着柳如是,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成为名妓。

“那怎么办啊,木已成舟,我是没有办法,希晨是非柳如是不娶,我只好成全他了!”见事情这样,我干脆耍赖,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把邓希仪的鼻子都气歪了。

“好啊,元度就知道跟我来这个,当初你怎么不和我家老爷子玩这套呢!”

“大哥,我哪里敢啊,大哥是菩萨心肠,难道忍心棒打鸳鸯。”无嬉皮笑脸的说道。反正就是个赖,任你怎么说。邓希仪看着我就生气,可又拿我没办法,柳如是又不是我硬塞给邓希晨的,那可是他弟弟自己选的。

“我看这样大哥,您就当没看见,不知道,从今以后世人所知希晨娶的就是朝鲜的公主,至于那晚所救的柳如是已经不知去向,你放心知道此事的只有几人,我保证他们不会说出去,除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我不会让他在世上再出现的。”我狠狠地说道。这个人正是陈子龙,经过李番的证实正是他抓获了陈子龙,从他嘴里拷问出了我们的下落。

“也只有这样了,你呀,元度,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说着邓希仪叹了一口气,自己弟弟的脾气他最知道,现在只保佑柳如是的肚子争气,生出一个男孩来,因为邓希仪是女儿,所以此时邓家还没有继承人,只要柳如是生了男孩,那么将来她就不怕在邓家站不住脚。

邓希仪爱惜自己的弟弟,我不也是成*人之美么,所以我俩一商量,决定过了这个冬,一切平稳了就让他俩完婚。此事说定,又过了几天,见登州的事基本大定,于是我决定乘船回朝鲜。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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